鬼蜮

【萨莫萨无差】舞会-萨列里篇(法扎无料公开)

对称篇 莫扎特篇


他屏住呼吸,看着年前的纤长的手。

"你想跟我跳舞吗,我亲爱的的大师?"

萨列里又一次从梦中惊醒,冷汗沁湿了他的睡衣,梦中窒息的感觉还在,他大口的呼吸着,明明屋中炉火正旺,还是感到寒冷。

他挣扎着下床,打开窗帘,外面还是一片漆黑,就像那天一样,黑暗,寒冷。他打开窗户,扑面的寒风让他清醒,吸入的空气刺激他的喉咙和心肺,让他逃脱了梦境的束缚。

两个月零两天。

莫扎特去世两个月零两天。

他感觉自己被困在了那个寒风裹着雨点袭来的下午,手上还残留着冰冷的坚硬的触感,让他的手不自然的微微痉挛着,那是棺椁的触感。虽然那棺材最后只是走个形式,莫扎特夫人拒绝了他的资助,坚持用最后的积蓄办了葬礼。那葬礼不够庄严又过于匆忙,让人很难想到这是属于那位曾经震惊维也纳的天才的。

悲恸之日。

他迎着风雨去为他送行,匆忙与恍惚中,日后回来,却怎么也找不到当初的位置。一代天之骄子草草葬在乱葬岗,终究尘归尘,土归土。

萨列里坐回床边,把脸深深的埋进双手,胡茬硬硬的刺在手掌,看向床边的镜子,他才发现自己已经颓废成了什么模样。

他这两个月推了所有事,把自己关在琴房,他试图把所有疯狂的思绪写进歌里。仆人们的议论他不去想,近乎狂躁的笔如刀刻般写下他的绝望。

他只有音乐了现在,可他更感觉他已经抓不住音乐了。

他某次在琴房累倒后开始频频梦到莫扎特,梦里的他,没有了那最后的苍白病态,没有了那皮肤的浮肿和虚弱无力。金发微卷的朝气蓬勃的,棕色的眼睛仿佛有着星星的光辉。梦里他们在一个宴会厅,那里还有很多人,不过除了莫扎特其他人都带着舞会面具,那些人就好像从迷雾中走来,又很快失去了踪迹。

他们坐在角落的一个小圆桌的两端,桌上摆着两杯红酒。萨列里局促的,不敢抬头打量对面的人,坊间所流传的他毒死了莫扎特虽为无稽之谈,但他的确曾因为他的嫉妒…

"我亲爱的大师,您怎么不说话?"对面的人突然发声,打断了萨列里持续低迷的思绪。

"我…您…您怎么在这里"萨列里从思绪中挣脱了出来,"这里是…"

"您的梦,这里是您的梦啊。"莫扎特托着腮拄在桌上说道。

"果然是梦啊…"

"您在烦恼什么呢?"

"您知道吗?现在人们都说是我杀死了您…"对面金发的青年人突然笑了起来打断了他的话。

"哈哈哈哈哈他们脑子被驴踢了吗"看到被他笑声镇住的萨列里,"您啊别瞎想啦,我的死啊是上帝那家伙的事。再说了,您为我做的我都是知道的!"

"您知道了…什么?"

"那些演出啊,是您帮我的呢,别以为我不知道您中断了自己的演出,跑来为我加演。"莫扎特欢快的说道,"所以啊,您就别瞎想啦。"

萨列里看着眼前精气神十足的年轻人,突然的语塞。他所做的,怕是无论好坏,莫扎特从来都是清楚的,世人总觉得他不谙世事,怕其实心里跟明镜似的。

"您看看现在这个环境,"莫扎特突然起身向他走来,"您不觉得缺点什么吗?"

"缺点什么?"

"你想跟我跳舞吗,我亲爱的的大师?"

突然一阵心悸和紧张涌入心脏,萨列里不知怎么突然感到,他要走了,跳完这支舞,梦里也不会有他了,我怎么能这么快原谅自己?怎么能这么快逃离悲伤?

上帝啊,现实里,我连他的手都未曾触碰,怎敢有这样荒唐的梦?

眼前的手渐渐模糊,他又从梦境中惊醒。

那日之后他不断地做这个梦,一样的情景,一样的对话,一样的邀舞。

 

萨利里再一次的走进祷告室。

"万能的主啊

恳请您指引您迷失的仆人"

"您有什么需要告诫的?"隔窗外的老神父说道。

"我,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触碰那只原谅的手。"

"您原谅了自己吗?"

"我没有,那其实是梦里,已经知晓一切的他对我的原谅。"

"梦境啊…我亲爱的孩子,那是主的指引啊,您要相信,那是主向您抛出的橄榄枝,你梦里的那个人,虽然不知道是谁,那个人是真的原谅了您,他是来拉您走出这泥沼的。"不知为何老神父的声音突然与梦境中莫扎特的声音重合。

"我没有怪过您啊,我亲爱的大师,谈何原谅。"

萨利里近乎是恍惚的离开了教堂,回到了自己的卧室。

看着梦里的那只手,他第一次选择了答应与相握。

他们在舞厅静静地共舞,只是轻轻的晃着,那一刻他仿佛抓住了世界。

"晚安,我的大师。"

"晚安,沃尔夫冈。"我爱您,再见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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