鬼蜮

【法扎/萨莫萨无差】维也纳歌剧院的鬼魂

情人节快乐!!❤❤

假装是情人节贺文

这篇妥妥是糖hhh

ps法扎无料公开



一、The ghost of the opera


    在辽阔绵延的多瑙河畔,有着享有“音乐之都”之称的维也纳,这是每一位热爱音乐的人士都向往的属于音乐的圣城,一座属于音乐世界至高无上的"伊路撒冷"。而在维也纳老城环行大道上,巍峨壮观的维也纳国家歌剧院静静地耸立着。国家歌剧院是一座高大华美的方形建筑,罗马式的设计风格使它更显神圣与古典,两边矗立的是骑在天马上的戏剧之神的青铜塑像,建筑整体富丽堂皇,延续着哈布斯堡王朝的奢靡之风,在老城环形大道上十分显眼与特殊。歌剧院本身就是一个艺术品,是设计师燃尽生命之火,而创造出的音乐圣殿,一件华丽绝美的艺术品。


    在这个有着“世界歌剧中心”之响亮称号的歌剧院,从1869年建立之初开始,一直有着这样一个传说。传说这个歌剧院有着一个鬼魂,他游荡在歌剧院的阴影中,他是这个歌剧院真正的拥有者,一个来自亡灵世界的音乐家。他有着自己的包厢与房间,是这个歌剧院阴影中特殊的住客。


    这位鬼魂先生听到这些传说的时候,也不禁笑出了声。他哪里有那么神通广大,那么神秘。不过有一点倒是说对了,他属于这座歌剧院,他诞生于歌剧院,更是因歌剧院而存在着。他是这座歌剧院的灵魂,他是歌剧院的影子。


    他,名为安东尼奥·萨列里,是维也纳国家歌剧院的灵魂。


    传说中,一个地方被给予了太多的信念与期望,便会拥有自己的意识,并产生出灵魂。萨列里,他想他便是这样出现的,人们对于音乐之都,对于这维也纳歌剧院——音乐圣殿的向往,使他出现在了这里,并拥有了自己的意识与名字。


    太多的信念充斥着这里,在他耳边回响。关于音乐,关于维也纳。有恶意的,有嫉妒的声音,也有美好的,充满期望的。他想他这幅面容就是这矛盾信念的产物。右脸宛如骷髅般可怖吓人,左脸却是俊美宛若天人。他为自己打造了一副面具,遮住那可怖的右半张脸,彻夜游荡在歌剧院的阴影中。对于音乐的爱与信念,和耳边回响的各种不堪的声音困扰着他,只有作曲与弹奏能让他平静,能让他屏蔽那些负面的声音,畅游于音乐的国度。


    他是幸运的,他想,他拥有着自我的意识,他虽无骨血,却能听到音乐,更是能用灵魂的力量浇灌属于他的音乐国度。他也是不幸的,剧院限制了他的自由与脚步,让他无时无刻不感受到生命的局限性,和他的音乐的局限性。他,庆幸于此,又困顿于此。


    歌剧院,需要来点新的,新鲜的事物了,他想。太久了,没有令他惊艳的曲子,没有新的音乐血脉的注入,让他感觉他仿佛在与这剧院一同衰老,堕入糟粕。他游荡在阴影中,却找不到一点灵感,这让他十分苦恼与郁闷。


二、Angel of music


    那天他照旧在剧院的地下徘徊着,不停踱步着苦恼于灵感的枯竭。一阵活泼又充满朝气的钢琴声突然传入他的耳中。那音乐充满着自由的喜悦与对新世界的向往,活泼灵动,每一个音符都恰当好处地待在它该在的位置,不多不少,这曲调宛如一束阳光劈开了歌剧院陈旧的空气与细碎腐朽的尘埃,让他的心情也仿佛一起放晴,那些回绕在耳边的负面的声音消失不见,仿佛这乐曲已经打开了这歌剧院的一个新的篇章。好像这是歌剧院的一个崭新清晨,在阳光下熠熠生辉。


    “Bravo!莫扎特先生,Bravo!”剧院老板的声音传来,萨列里也第一次听到了那个名字。

    沃尔夫冈·阿玛多伊斯·莫扎特,36岁,来自萨尔茨堡。


    萨列里想,这就是他所想的新鲜血液。比他所想好得多的一份惊喜。


    歌剧院仿佛活了过来,每天都充斥着那个朝气蓬勃的曲调,萨列里感觉自己也仿佛随歌剧院一同获得新生,在莫扎特的音乐中,漫长的生命有了新的价值。


    虽然他知道他的生命如此的漫长,这音乐可能只是短短的惊鸿一瞥,但那也是以后才需要去伤感和操心的了,现在的他,只要有这音乐就够了。


    他第一次真正看到那个身影是在琴房,他在阴影中,注视着那个身影。金色的短发,卷曲着,不羁地乱翘着,随意弹奏的动作跳跃着,双眼微闭,仿佛已沉浸入音乐的殿堂。双手灵动地弹奏着乐曲,那是他新写的歌剧,有着与本时代其他歌剧都不同的独特的张力,吸引萨列里静静驻足赏听。


    阳光在他的金发与手指上跳舞,沐浴阳光的莫扎特仿佛一位天使。是的,我的音乐天使,是的,萨列里想。


    一曲结束,萨列里忍不住鼓起掌来,他本以为莫扎特与常人一样不会听到一个鬼魂的掌声,可不知为何,莫扎特却突然回过了头。萨列里吃惊的,下意识躲进更深的黑暗中,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躲开,就仿佛是被那目光所灼烧到,被那映着阳光的双眼灼烧到。莫扎特困惑地歪了歪头,便继续边弹奏着,边续写着歌剧去了。


后来歌剧演员们突然跑进了琴房,欢呼着雀跃着为他庆祝36岁的生日,萨列里隐在阴影中,目光从未离开过那个因为这惊喜而开心地笑着的身影,璀璨不羁的金发张扬着他不息的生命力,他与演员们拥抱着,笑闹着,分吃着他们自制的蛋糕,年轻的脸庞有着别样的光彩与打败时间的魅力。


    萨列里回到歌剧院的地下,他的住所,不停地踱着步,他发现了那金发天使对他有着无与伦比的吸引力,但是更是发现了,他们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。仅仅是那映着阳光的双眼,就仿佛要灼烧他的灵魂,更别说他身边所洋溢着的生命的气息,与萨列里身边淡淡的死气与阴冷,从来不属于一个世界。


    他生于黑暗,沉溺于这阳光下的金发天使,无异于玩火自焚。


    黑暗掩饰了他的面貌上的丑陋,更遮盖了他困顿于黑暗的腐朽心灵。他突然有些嫉妒那于阳光下闪耀的身影,突然向往那看起来便是温暖舒适的阳光,而他,却只能属于黑暗,也只配淹没在这冰冷的黑暗中。


三、Fall in


    萨列里,开始沉溺于莫扎特的音乐。


    他仿佛坠入了一个名叫“莫扎特”的怪圈。他再也不会缺席莫扎特的弹奏,哪怕莫扎特其实看不到他。他像个不堪的偷窥者,在黑暗中,静静凝视这如阳光璀璨的身影。他发现,莫扎特仿佛真的是天之宠儿,他的灵感绵绵不断,新的歌剧很快就从只有序曲,到了有了明确的雏形。他开始期待着这歌剧回荡在剧院的日子,无比期待着。


    不可否认,他的音乐至高无上,萨列里在黑暗中静静地想到。


    很快,莫扎特歌剧的排练进入了日程,他再也不去看那些他已经完全不感兴趣的其他歌剧演出。每天藏匿于排练厅的幕布后的阴影中,幕布不会遮住他的视线,他的目光从未离开那抹金色的身影。


    他也许不是太阳,萨列里想道,他是一颗星星,是一颗从天堂落下的音乐之星。阳光会刺伤凝视它的人的眼睛,但他的星辰般的光辉却只会让他吸引着无数的目光,仿佛是启明星,有着划破天际黑暗的力量。


    在排练场上的他,仿佛有着无限的活力,如一只小鸟,蹦跳着飞跃着,指导着各组人马的排练,来自歌剧院最好的队伍的歌剧演员们,被他的活力和那细碎清脆的乐谱所打动,也迸发出极大的凝聚力与排练热情,让这部令人惊叹的歌剧呈现在世人面前。


    每天听着莫扎特的音乐,萨列里感觉新生的同时,更是感受到了自己所写的曲子的单调与无趣。他由民众的信念中诞生,而正是因为如此,他的思想也是局限在了世俗中。他将手中的乐谱揉成团,扔进废纸篓里。音乐天使带来灵感的同时,却也让他再也不满于自己那世俗般的曲调。


    有几日,莫扎特被他父亲叫了回去。(他才知道他的父亲是歌剧院老板的好友)整个歌剧院突然寂静了下来,没有那蹦跳的身影,也没有那洗涤心灵的钢琴曲。萨列里第一次感到了寂寞,以前的他虽然在其他人的信念中感受到过这种情绪,但从未自行产生过这样人类的情感。


    他开始纠结着,被莫扎特音乐屏蔽已久的那分裂般的声音又出现在耳边。他开始不由自主被那声音所影响,他的心开始嫉妒莫扎特,嫉妒他充斥温暖阳光的身影,嫉妒着他源源不断的灵感与无与伦比的天赋。而他呢,只能蜷缩在黑暗中,遮掩着可怖的面容,如盗贼般鬼鬼祟祟的汲取着那音乐中富含阳光的力量,而他现在甚至连一首像样的奏鸣曲都写不出来了。


    他的心撕裂着,混杂着耳边的来着各种正面或者负面的声音,让他的灵魂也一同动摇着,迷惘着,自卑与负面的嫉妒侵袭着他的灵魂,如暴怒的岩浆灼烧着他的心灵,这是从他出现以来从未有过的心情。


    他迫切地需要莫扎特,他需要他的音乐,他不能再让这些负面的毒药继续失衡。他爱莫扎特的音乐,他想,他必须承认这点。他甚至想走到他身边,让莫扎特听到他的掌声与赞美。他再也无法满足在暗处窥视这一切了。


他想让莫扎特知道他的存在。


还好很快莫扎特便回到了歌剧院,也快要到歌剧正式公演的时间了。

 


四、Star of the opera


歌剧的公演已经排上了日程,歌剧演员们加班加点地排练着,为这伟大歌剧的首次演出做着准备。


匿身于他的包厢的萨列里同样期待着。期待这束阳光真正破开歌剧院腐朽空气的时日。


这日子很快便到来了。


歌剧首演的那天,维也纳歌剧院里座无虚席,人们都在期待着这位颇负盛名的天才音乐家在维也纳的首次演出。


萨列里端坐在他的包厢中,领口的扣子严谨地扣到了顶,系着白色有些蕾丝末边的领巾,坠以黑色镶着碎钻的领花,剪裁合身的燕尾服穿着在风琴领的衬衫之外。他期待着,甚至有些急切的,身体微微探着,等待着指挥的就位和舞台大幕的拉开。


那个金色的身影雀跃着走上了指挥台,冲着观众们行了一个花哨的“莫扎特式”行礼。他转身朝向乐池,轻起手势,音乐起,大幕缓缓拉开,歌剧开始了。


唐·璜,严格来讲是一部喜歌剧。讲的是唐·璜,一个专爱沾花惹草的胆大妄为的混蛋式人物,他既厚颜无耻,但又机智、不信鬼神,他利用自己的魅力欺骗了许多乡村姑娘和上流社会的小姐们,但他最后也终于因为他的所作所为被拉进了地狱。


歌剧的形式是新颖的,人物的两面性与对于人物心理更加细腻与大篇幅的描写,让人物更加的丰满真实,演员精彩的演出,配上莫扎特的作曲与编排,更是赋予了这歌剧无与伦比的魅力与生命。


演出结束后,雷鸣般的掌声回荡在维也纳国家歌剧院,经久不息。毫无疑问,这部歌剧获得了巨大的成功。


萨列里忍不住高呼:“Bravo!Bravo!”他站了起来,第一次走出了那阴影,探出包厢栏杆,拍手高呼。


歌剧院仿佛被注入了新的灵魂,灰尘在灯光下,闪烁着金色的光辉,歌剧院仿佛回到了崭新的日子。每一道奢华的雕刻花纹都映出了新的光辉。歌剧院在这一刻被点亮了,时间的痕迹逐渐消失。作为歌剧院的灵魂,萨列里也仿佛一同重生,一同焕发出新的光彩。


那些令他困扰的嫉妒的恶意的声音,彻底的消失不见,仿佛在黑夜中踟蹰太久的人,突然看到了前方的光明,启明星引导他重获新生。


这一刻,他突然对上了那闪烁着星辰的眸子,那个金发的天使,冲着他笑着,眼中仿佛能溢出满天繁星。那个天使用口型说着:“您来了,我的大师。”


萨列里突然愣住了,盯着那眸子,仿佛被催眠般,他眼中只剩下那仿佛要将他吸入其中的星辰。周围的景观突然的变幻,幻化,快速地倒退着,他看着华美的歌剧院倒退着变回一片片零件,最后归于不见,只有那人还在那里,看着他微笑,其他的都不见了,他突然又仿佛落入了一个更加老旧的包厢,唯一熟悉的场景是他身边的人和他依旧不断高呼的bravo。他仿佛不能控制的,看着"自己"在做一些事。


他突然想起来了,想起来了真正的莫扎特。

 

 

五、Reality


太过沉溺于幻想与梦境,终会忘记真实的自我。


看着那眸子他突然记起来了,真正的萨列里,真正的莫扎特。


他想起了,他们都不在了。


在那他记忆所回到的1791年,那场他去看的《魔笛》之后,那个看着高呼"bravo"的自己的金发天使已经不在了。他陨落在1791年的那个雪夜,病床上的他再没有了往日的活力,头痛折磨着他,身体浮肿的疼痛让他再也拿不起那支笔,音乐之神终究还是夺去了他创作的权利。金发干枯着,失去了活力与光泽,奄奄一息。


萨列里在最后的时候去看过他,已经认不出这个虚弱的身影了。他甚至不敢去触碰他,仿佛轻轻一碰,他就会幻化成星星瞬间消失。


他都记起来了。


他其实从不曾看着莫扎特创作出《唐·璜》,那只是他所想象的,陪伴着他,陪伴着他的每一次创作,陪伴着他度过36岁的生日。


真正的萨列里在莫扎特死后,一度萎靡不振,坊间流传的是他毒害了莫扎特,虽是无稽之谈,他却也无心去管,他甚至觉得如果他们的名字能绑在一起也是好的。他把自己关在了音乐房,没日没夜地弹奏与创作,他无法言说的悲伤都被注入在音乐中,得以宣泄。


他用对音乐的热情掩饰他的悲伤,并辅以大量工作。无论歌剧演出,还是接待人员都亲力亲为。他教授有天赋的学生们,却依旧觉得他们都缺点什么。所有一切都比不上曾经的星光。他永远失去的星光。


到了老年,他患了失智症。那些日子他过得模模糊糊,现在想来也想不起什么。他会看着星空发愣,会在街头听到熟悉的莫扎特的小提琴曲的时候,突然驻足,可是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停下来,只能摇摇头继续走下去。在他很少的清醒的日子,在他已经消失很多的记忆里,全是那个金发的身影,和一段段的乐曲。


可他,不记得那是谁了。


他记得他的样子,他的曲子,他微笑的弧度。可是他不记得那是谁了。


他靠着仅有的模糊了记忆度日。在1825年永远的告别了“音乐之都”维也纳和他不断循环往复的记忆。


1869年,随着维也纳国家歌剧院的建成,随着歌剧院第一次响彻莫扎特的歌剧,遗忘一切的萨列里出现在了这个歌剧院,成为了歌剧院的灵魂,成为了活在歌剧院影子里的鬼魂。


他都想起来了。


那些繁杂的声音不光是信念,还有很多甚至是真正萨列里被遗忘的矛盾情感。


他是萨列里,又不再是真正的萨列里。安东尼奥·萨列里早就消逝在了1825年的5月。他只是维也纳国家歌剧院的灵魂,而不是那位黑衣的宫廷乐师长。


他说不清,他是希望记起来一切还是活在自己编造的幻境里。他想起来,正是《唐·璜》在维也纳国家歌剧院的首演将它唤回了这个崭新的时间点,作为歌剧院的灵魂。他把自己困在了歌剧院首演唤回他的那个夜里,不停地跳跃着在时间的记忆中,或真或假的循环往复。


他们都不在了啊。


而他终究还要长久的存在下去。萨列里一直是个活得真实的人,却第一次希望永远活在梦里。


他幻境里的他那么充满活力的,永存着。


有着美好的36岁。

 

六、Future


萨列里在那之后,沉睡了很久,逃避了很久。


其实鬼魂哪里有什么睡眠的权利,他只是放任那些声音充斥了灵魂,隐藏于歌剧院深深的黑暗之中。他最开始的时候,还在想,如果他能变成鬼魂这种存在形式,为什么莫扎特不可能呢?他会不会也依旧存在?抱着这种想法他期待了很久,后来不禁嘲笑自己,莫扎特,他怎么会像自己这个罪人一样,被惩罚被执念困于世间。


阿玛达乌斯,上帝的宠儿,他怕定是早已回归主的荣光了,他的音乐崇高无比,那应该是属于天堂的声音。


他被混乱的剧院意识包围着,把自己的全部意识集中在他的记忆里,翻看着他自己的,相比与莫扎特的交集,而显得过于漫长一生。有的时候恍惚中,他仿佛重新回到了那个时间段,他记起了跟着哥哥偷学大键琴的小镇生活,那是很安静的时光,他只要想着怎么避开严苛的父亲去听听音乐,学学乐器。虽然有被发现后的责罚,可那的确是不掺任何别的欲望的,独属于音乐的日子。后来父母故去,他辗转多地,最后受到赏识,被引荐到了维也纳。他几乎在那里过了一辈子,从刚到时带着自己作品的处处碰壁,到一步步得到赏识,晋升到宫廷乐师长。他的音乐成熟了,被更多人所倾听,却也无法回归最初的纯粹。


然后那个人走进了他的世界,那种就像是阳光劈开了夜晚的,很难形容,那种天才的,被上帝恩宠的乐曲,那样的震惊了他。他就那么简单地轻易地闯了进来,让他不知所措,让他,是的,嫉妒。那样的属于上帝的音乐,怎么能让他这样的凡人不嫉妒呢,他一辈子到不了那样的高度,而对于莫扎特,那仿佛与生俱来。他曾经恐慌于他所想象到的莫扎特会到达的成就,怕他就这么打破他的生活,打破他费尽心力所达到的高度。


但是他还是无法控制的,被吸引,被蛊惑,那就像是一个华美的音乐牢笼,他紧紧的靠在笼子边缘,只要向前一步就会万劫不复。


他不能,他也不敢。放弃自己的演出,为他加演新歌剧,在歌剧院为他的歌剧高呼“bravo”,这可能是对他自己最大的放纵了。也许是太晚了,他还是离开了。直至今日,他已经失去“触觉”,他还是深刻的记得触摸到棺椁的感觉,冰冷的生硬的,就那样把他最后的阳光带走了。他后来的日子里,最幸福的想来还是遗忘后的两年,虽然活得浑浑噩噩,但是遗忘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,虽然那时候的他总想着想起这一切。


在黑暗中呆了很久,时间于他已经没有了意义。最后唤醒他的,是一声爆炸的巨响,歌剧院在颤栗,他感到了,空气中硝烟的气息。他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日,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。他闪身到了歌剧院的塔楼,看到了已经片片瓦解,分崩离析的歌剧院,炮火无情的轰炸着古老的建筑。他说不清楚,这是怎么一种感觉,他是依附于歌剧院存在的,也许歌剧院消失了,他……


他就能迎来真正的平静吧。


随着歌剧院的倾倒,他第一次纯粹地陷入了黑暗,不再有那些恼人的声音,也不用再去想那些其实已经不再属于维也纳歌剧院魅影的记忆,这是,真正的安宁。

 

“大师?我的好大师你醒醒!”


好吵,为什么不能让他多安静会儿。


“安东尼奥,你醒醒,醒醒,我这不是来了吗?”


好耳熟?


萨列里猛然睁开眼睛,突然袭来的光线刺痛了他的眼睛,眼前金发的人还在碎碎念。


“我的好大师,不是我不来啊,上帝那家伙不给我放假啊,谁能想到等他批准用了人间那么多年,虽然我最后还是偷跑的,那个人旁边那个什么劳什子耶稣简直跟柯罗雷多那家伙一模一样…”


“您,怎么…”


“诶呀您终于醒了”


“您…”


“我都叫了您好久了!”莫扎特把他拉了起来,而萨列里还在陷在一片茫然中。


“您为什么在这里?”


“这还用问吗,我来接您的啊”眼前的金发天使——这可不是什么比喻,眼前的人身后的确有着洁白宽大的翅膀——他笑着说。


“接我?去哪里?”萨列里感觉自己大脑好像不太好用,虽然之前就感觉他去了天堂,可真正看到天使的存在,又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。


“您看看您的背后,”莫扎特指了指萨列里身后,萨列里茫然的回头,看到了一双跟面前人十分相似的翅膀,没有他想象中那种侵染了黑色的不洁,纯白的让他不敢相信。


“虽然晚了很久,我还是想对您说。”莫扎特飞远了些,张开双臂,“欢迎来到我的世界,欢迎来到天堂。”


萨列里感觉此刻自己的表情一定很滑稽,他伸手触摸到眼前人向他伸来的手,温热的,这不是虚幻,这是真的。


莫扎特突然把他拉进一个大大的拥抱。


“安东尼奥,欢迎回家。”他的声音带着哽咽。


“我回来了,我…回来了。”


“诶呀,你都不知道,下来之后,我都懵啦,迷了好久的路才找到您,哪里都不一样了,路上还有奇怪的大铁盒子在跑,可吓人啦,我跟您说……”

 


 

 

 

——END——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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